听着浴室里传来厉天行淋浴时“哗啦啦”的水声，刘印蓉既恐惧，又羞愤，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特别肮脏，被他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捏扁搓圆的玩物。蓦地响起的手机铃声，打断了她的思绪；她拼尽全力才把手伸过去，摸过手机一看，竟是日德瓦的国际漫游号，这让她心里一个激灵——她是中午跟日德瓦去国仁医院，找厉擎苍谈合作的；而现在已经是
深夜十二点半。她离开这么久，竟完全把日德瓦抛在了脑后！
那现在，她该怎么跟日德瓦解释呢！万分焦虑之下，她只能先不接电话，但也不敢挂断，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；然后她咬着牙，强忍住浑身上下传来的，密密麻麻的钝痛，起身下床，吃力地捡起地上被扯得有些破烂的衣服，一件件穿了起来
。
她的动作极轻极轻，还时不时地看向不远处正在淋浴的厉天行；她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他，这也是她现在能想到的，结束他们俩这种关系的最好方式。
但她刚把衣服穿好，就要走到门口之际，口袋里的手机再次振动了起来，又是日德瓦打来的。日德瓦现在毕竟是刘印蓉的金主，她不敢屡次三番都不接他电话；因此她只盯着屏幕犹豫了一小会，最终接通电话，刻意压低声音：“日德瓦先生……我……我好不容易回国一趟，正跟朋友逛街呢……我没有
骗您，真的，没有……”
电话那头，日德瓦低沉的声音显得高深莫测，让人听不出情绪：“刘印蓉，你没骗我的话，这么紧张干什么？你现在在哪里，什么时候能回酒店？”
“我……我跟朋友在外滩，”刘印蓉果然不擅于骗人，她的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，“我很快就会回酒店……半个小时。”
“好。我会关照酒店前台，看到你之后给我打个电话。”日德瓦的声音幽幽的，“不过你猜，我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您不在酒店吗？”刘印蓉感觉到了丝丝危机，“您在哪？”
“我就在厉天行的公寓楼下；”日德瓦慢悠悠地说着，“我可不希望，一会看到你从这栋公寓里下来。等接到酒店前台的电话，我就会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