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割麦 (三)(1/2)

不一会儿,马继成来到了小四家。只看大门敞着,几十只鸡在院子里走来走去,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。他打了一个冷战,心里立马不往好处想。莫非他?想到这里,他不敢想了,就大踏步地往屋里走去。屋门也是敞开的,什么阻拦都没有。客厅被擦得铮光瓦亮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茉莉花香味。接着他往卧室里看了一眼,卧室门敞开了一道缝。这时,他不敢冒然直白地往里走了,就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,这一看不要紧,可把他吓坏了,就赶紧地退了回来,一腚坐在了沙发上,大气也不敢喘。

是不是小四出事了?要不就是孙怀秀出事了?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出事。此时,小四正紧紧地抱着孙怀秀缠绵呢!夜里,两个人就没闲着。小四是九点上的床,到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。他原本想早早地休息,把精神养好,第二天出发时,好有精神开车。可谁知他到床上之后,怎么也睡不着了。睡不着他也不喊孙怀秀。自从那件事发生后,两个人虽然说话了,但是还没有干过那种事。他想,如果要喊孙怀秀上床,那男子汉的气概跑到哪儿去了?以后还不被她笑话死!如果不喊她,那老二又不愿意。此时,他睡不着觉,就是老二在作怪。怎么办?正好床头柜上有一个喝水的茶缸,茶缸内还有一个铁勺。于是,他就拿起铁勺敲打了起来。嘡,只一声,他就不敲了。第一声,孙怀秀没听见,她正在看电视剧。小四听半天没动静,嘡,又敲响了第二下。这回孙怀秀听见了,她扑哧一声笑了。她想,她不能立马地过去,要是立马地过去,他以后会更拿捏她。她还是继续看电视剧。此时,她心里就像抹了蜜一样的甜,知道今天久旱就要逢甘霖了。她想,他还得敲。她还没想完,嘡的一声又敲了起来。这回,她不再犹豫了,像接到了命令的士兵一样,一下子冲了上去。一个像干柴,一个似烈火,火焰被烧得有两层楼那么高。一夜,两人干了两次。

早晨吃完饭,小四刚要收拾东西,孙怀秀又发起了攻击,一下子又抱在了一起。

十几分钟过去了,马继成一听里边还没有动静,就沉不住气了。他大声地咳嗽了一声,小四和孙怀秀吓得立马松开了手。

小四出来,一看是马继成就问:“大哥,你来有多会了?”

“我刚刚来到。”马继成不好意思地说:“到点了,咱们走吧!”

这时,孙怀秀通红的脸,像鸡下蛋似的从屋里出来,一笑,说:“大哥,不好意思,我们在屋里光拾掇东西了。”

“大妹子,你们应该拾掇拾掇。”马继成顺坡下馿地说。

“拾掇好了。”孙怀秀满脸含笑地说:“大哥,你喝茶吧?”

“我不喝!”

两个人正说着话,小四从里间屋里拿出了一把刀。刹时,马继成和孙怀秀两个人又紧张了起来。

孙怀秀看着刀,问:“你还带着它?”

小四用手晃了晃手中的刀,那刀发出了明晃晃的亮光。他看了一眼刀,说:“我带它干嘛?给你留在家里防身。”

孙怀秀接过刀,心一下子放了下来,脸笑成了一朵花,说:“你放心地去吧,我一定防好身,心里还有一把刀呢!”

马继成望着小四两口子的举动,也一下子笑了。笑完,说:“小四,咱们走吧?”

“走,大哥。”小四依依不舍地样子看了看孙怀秀,于是,拿起行李跟着马继成走了出去。

鲁含一行路过县城,到县农机局开了一封信,接着就上路了。

一路人马浩浩荡荡,旌旗飘扬,直奔安徽西南部而去。除了吃饭,撒尿,需要停停车之外,可以说是一路緑灯,畅行无阻,与往常相比快得没有影了。特别是路过收费站的时候,连个楞不要打,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小緑旗一扬,整个车队前后不用十分钟就过去了。

鲁含和马继成两个人坐在前边的皮卡车上,每每路过收费站,都还要接受工作人员的敬礼,那滋味美极了。马继成没当过兵,对敬礼体会不深,觉得敬礼不敬礼的无所谓。鲁含就不同了,因为他当过兵,给人敬礼与别人给自己敬礼,那味道是不一样的。在部队,下级见上级必须先敬礼,然后,当官大的再给下级还礼。差别就在谁先谁后上,这谁先谁后就体现出了尊卑贵贱。鲁含在部队当了三年兵,都是他先给别人敬礼,别人从来没给他先敬过礼。他当时就发狠,在部队要好好地干,哪怕脱下几层皮,也要干出个人样来,叫人给他先敬礼。谁知三年之后,还没轮上别人给他敬礼,他就复员回到了家里。为此,他遗憾的了不得,觉得这一辈子没有指望再有人给他敬礼了。谁知,今天机会来了,还冒出了很多给他敬礼的人来。可以说县县都有。真是沧桑巨变啊!

鲁含望着路边的麦田,心里非常高兴。一转头,他看了马继成一眼,说:“老同学,你知道受人敬礼有多受用吗?”

马继成摇摇头,说:“不知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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