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哲见旁边一个女人拿出了化妆镜，便灵机一动，找人家借过来用。他用那面镜子，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脸。
这一次，他是清醒的。
他看到她近乎痴迷的目光，看到她扑在那位置的缝隙间傻乐，就好像捡了钱。
后来，不知隔了多久，他起身去洗手间。经过她的位置时，发现她睡着了。
她歪歪倒在座椅上，睡相十分可爱。
他顿住脚步，看见她前额红肿，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……在触上她额头之前，他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上挂着的一根长项链上。
那条长项链的链子很粗，串一个心型可以打开放照片的坠子。那时候，坠子就在她摊开的手心里放着，呈打开状，里面的确有照片，一半是她的照片，另一半只是个背影。
他一眼就认出来了，背景正是他家的小区外，而背影就是他本人。
他看了看周围熟睡的人，没有吵醒这个奇怪的女孩。并且已经打定主意，下了飞机，如果她不找自己，自己就主动找她。
不为别的，至少得知道，她为什么总是跟着他？他的心思在那时候，已经被这个奇怪的少女填满了。尽管，那纯属好奇，但不管怎样，已让他想不起尤贝宁嫁给曲赞的事。
一半是刻意忘记，一半是奇怪少女所带来的疑惑。
下飞机的时候，他故意放慢了脚步……他在等她，等她开口。
她真的没让他失望，从机场大厅跑出来，追上他急匆匆地问：先生，请问你也是华人吗？
这个开场白相当精彩，也相当有逻辑。放眼望去，全是黄头发白皮肤的老外，只有他是华人。